他们穿越了堡垒上枪炮在御敌时在林中留下的一片片灰烬与焦土,四周是无数破碎的护甲和扭曲的骨片。根据痕迹来看红月堡在四面八方都承受着海量的攻势。但是红月堡真正失陷的原因的并非敌人的数量,真正失陷的关口也并非堡垒的大门。雄狮指向红月堡高墙下地基上的一条黑色的裂隙,那裂隙自混凝石的弹坑中一路爬升上去。
“热熔炸弹?”扎布瑞尔问道,“这得需要不少的当量。”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我看见了阿斯塔特的残骸,”雄狮阴沉地说道,“这群人不是一帮装备简陋的乌合之众。可他们却没有重新封上这个入口。”
“他们已经杀光了这个世界上所有可以威胁到他们的东西,所以高枕无忧,”扎布瑞尔说道,“和我在森林中交过手的家伙都以为他们只会碰到束手无策的羔羊。”
“既然他们给我们留好了门,再攀墙破门地就有些不识抬举了。”雄狮说着戴上了他的头盔,起身向着前方迅捷而果断地挺进。他考虑到了这是个陷阱的可能性,但是这种假如远远没有亲手杀敌的渴望来得热烈。足够机警狡猾的敌人应当重启堡垒四周的传感器,砍伐树线以为城墙上的守军提供更好的视野,并且修理那些伸出城墙四周损坏的哨戒枪。这里的一切都符合扎布瑞尔对他们的评估,有时候太过重视你的敌人和太过轻视他们的代价同样昂贵。
雄狮靠近了那条裂隙,接着跻身而入。
昏暗不齐的隧道横穿六米厚的城墙,以雄狮的速度仿佛刚刚进入裂隙就已然从另一侧探身而出。这里没有激光网,没有地雷,也没有守候的诡谲巫术。
在墙内,唯一的光线便是从外面洒进来的阳光。四周的回声告诉他自己正处在一个巨大的空间里。雄狮将头盔的视觉设定调节成了昏暗。通过他的过滤系统飘来的空气中带着一股钷素燃料,引擎机油和其它相似的气味。看来入侵者们先是攻入了一个载具机库,而非是一个战团仆从的密室或是类似的狭窄瓶口,这些地形本可对防守方更加有利。一个不幸的巧合,或者是设计上的缺陷?
在一秒之内这些信息便被他收集完毕,随后扎布瑞尔才自身后跟了过来,手中的两把爆弹手枪均已蓄势待发。
“没有电力,”扎布瑞尔扫视着城墙,“这里的线路都坏了。”
“那我们就再深入一些,”雄狮答道,“保持警惕,以防在这黑暗中还有比我们更敏锐的东西。”他向着头盔上传感器在远处扫描到的一个阴影中的门洞走去。两扇大门都已经在交战中被打成了破烂,歪七扭八地倒在两边。
机库外的走廊里躺着堡垒内的第一具尸体。雄狮的头盔的视觉系统勾勒出了死者的外形:大体上还是人类,但是已经有了许多超出常人的异变。雄狮将视觉系统切换到红外线模式,看见了几乎细不可察的点点光斑。那是微生物在分解剩下的腐肉时散发出的热量。雄狮随着光斑构成的轨迹一路向前。
星际战士的堡垒从来没有过一种固定的制式,就算有这样的标准,莱恩·艾尔庄森对其的了解也早已过时,但是他的方向感依然精准无阻。他不断地在通过一个个岔路,向着堡垒的中心前进。扎布瑞尔在他的身后紧紧跟随。雄狮能够通过他们离开营地时连起的通讯频道听见自己基因子嗣的呼吸声,他的呼吸声听起来平稳而有序,雄狮很满意。扎布瑞尔并没有被自己的疑虑搅得心神不宁,也没有为即将到来的暴力兴奋不已。
接着他们看到了光亮。
显然并非整个堡垒都失去了电力。光亮自门洞的缝隙间溢出,在他们经过的走廊里拉出了狭长的线条。雄狮紧贴着两侧靠近了门扉,却按兵不动。虽然混沌的部队并非常常易于预测,但是仍然可以有理由地认为他们的猎物会聚集还有灯光和电力的地方。而这种推理在灯光附近没有尸体的情况下显得更加可信,这说明堡垒现任的主人们清理了他们常用的空间,虽然地板上依然能够看到斑斑的血迹。
“殿下,您有注意到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看见星际战士的尸体吗?”扎布瑞尔在通讯频道中低声说,“如果防御方在战斗中没有伤亡的话他们没有理由会被步步逼退。”
雄狮扬起了眉毛,“你是想说他们的尸体被移走了?”
“可能是为了剥去身上的装备。虽然尸体可能已经破损不堪,但依然能被用于···某种其它的用途。”
雄狮压抑住了自己的怒吼。堡垒中的这些战士并非他的基因子嗣,但是这样的亵渎依然让他怒火中烧。也正是因此,当他听到一阵脚步声随着一个光头的身影出现在他和扎布瑞尔环伺的门口时,他只停顿了一瞬便迈步而出。
路过他们的是一介凡人,这人中等身高,身材平平无奇,他身穿简易的长袍,其上用暗红色描绘着各种不堪入目的亵渎符号。雄狮在当场无声地格杀他与审讯他之间只思索了一秒。
是邪教徒身上的异变替雄狮做了决定。他那光秃秃的后脑上赫然长出了一双眼睛,接着生出了一张巨口,舔吐着长长的蓝舌,以某种无法记录的高频放生尖叫。
雄狮向前一步挥出重拳。邪教徒的脑袋在如此的巨力之下四分五裂,接着死尸倒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旋即从死去的邪教徒过来的方向传来,接着很快就变成了各式凌乱嘈杂的步伐声,其间还有这各种意义不明的呼喊交流。
“护卫我的身后,”雄狮告诉扎布瑞尔。他本不想这么早就卷入正面交锋,但是自阴影中突袭一直还是科拉克斯更擅长点。
敌人匆忙赶来,仿佛一股肮脏不堪的洪流冲入了走廊和拐角。雄狮看见了生角的头颅,泛紫的皮肉,鳞片,长尾,偶蹄等等畸变;这些家伙身上的人类基因已经远远不能满足这些癫狂的异化。雄狮站在那里等着让他们那劣化的视线和迟钝的思维弄清他们正在袭击谁。
最靠前的敌人们在恐惧和震惊中放缓了他们的速度,几乎同时雄狮已飞身冲入了敌群。
雄狮的每一击都仿佛万钧的雷霆。他的每一招都是杀招,每一击都是死亡。脓液和鲜血四溅之下敌人一个个筋断骨折,损肢碎躯。他们试图用武器击打着雄狮,但是就算偶尔有枪弹刀锋能够侥幸击中他,也会立刻无力地弹开。小口径的自动手枪弹在他黑色的陶钢护甲上被轻易地弹飞,剥皮短刀在盔甲上撞地满是锯齿,大棒砸上甲胄反而将自己击得粉碎。
在雄狮的身后,扎布瑞尔的爆弹手枪也不时喷吐火舌。毁灭者扫除着那些雄狮无法触及,意欲从背后偷袭,或是那些后退无路的敌人。
邪教徒们花了大概五秒的时间从这场血腥的屠杀中意识到他们的数量在这样的敌人面前毫无意义。恐慌像是瘟疫一样随着那些在雄狮正面转身就跑的敌人在敌群中蔓延。敌群后面那些热情高涨的邪教徒也意识到他们前方的同僚无法拿下敌人。这群乌合之众慌乱地想要调转方向,但是雄狮的目标丝毫没有改变。他将屠尽一切出现在他面前的腐化秽物,无论他们选择是战是逃。
还是有些邪教徒侥幸逃走了,这是不可避免的。这样数量的敌人无法威胁到雄狮,但却足够在雄狮杀光他们之前让一些家伙落荒而逃。第一军之主终于停下了脚步,他的双臂覆满鲜血滴答作响,他的双脚踏在血泊之中。在他的四周再也没有任何活着的敌人。
而他的喘息稍稍有些困难。
扎布瑞尔启动他的链锯剑了结了那些被雄狮重伤的敌人,“看来您依然和曾经一般致命,殿下。”他说着关掉了链锯剑的引擎。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雄狮自言自语道。他确实毫发无伤地杀穿了敌群,但是和之前与掠食者的搏斗不同,他现在可以和自己曾经的战斗对比。他发现自己退步了。
事实上这只是一些微小的差距。他的动作比以前稍慢,击打比以前稍弱,他的体力也不如从前。他随时可以继续下一场战斗,面对这样的敌人他还能一刻不停地战斗数个小时。但是他能感觉到和曾经的差距。
“这个地方有些不对劲,”他说,“我比以前慢了。这样的我会被科兹活剥。”他喃喃地着补充着,他那喋喋不休的黑发兄弟的身影在他的记忆中闪过。雄狮毫不怀疑尽管康拉德·科兹数千年前就已向他预见的命运屈服,银河系中依然有着种种如午夜游魂般凶险的威胁。
他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扎布瑞尔。我的···那些兄弟们也死去了吗?”
“他们的情况如那些与您的父亲并肩作战的原体们一样神秘莫测,”扎布瑞尔答道,“帝国几乎遗忘了他们,但是流言依旧。有些我生活过的地方还坚信这些叛变原体依在。就算他们真的活着,帝国也会掩饰他们的存在。”
雄狮抿起了嘴唇。他能够感觉到马卡多的余音穿越了数个世纪,依然试图掌控每个人的所想所知,一刻不停地在帝皇伟大愿景的边缘忙活着各种琐事。但是曾经的雄狮谈及秘密也并非一清二白。那个老家伙也许也只是一直做着他认定正确的事情。
扎布瑞尔继续说,“帝国如今最大的外患恐怕是阿巴顿。”
莱恩·艾尔庄森困惑地看着他,“伊泽凯尔·阿巴顿?荷鲁斯之子的一连长?他还活着?”
“就算刨去各种流言和宣传,在我听到的消息里他篡取了足以匹敌任何原体的力量,”扎布瑞尔说道,“他最近刚刚毁灭了卡迪亚。”他看到雄狮毫无反应便补充道,“一个靠近恐惧之眼的著名帝国要塞世界。”
雄狮冷哼一声,“好吧,等我碰上我兄弟那任性的儿子的时候再去管他。眼下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情,那些邪教徒恐怕不是这个地方唯一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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